念兮笑道：“我可以拿回來啊，鳳皇你長得太好看，不能被山下的人看到。”

真拿她沒辦法。

鳳皇將所有東西都扛到了背上，手裏又拎起了兩只雞。

“走吧，先回去再說。”

“我也拎一只。”念兮笑著接過。

他空出的一只手，便緊緊抓著她的另一只手。

念兮驀地一怔，被他拽了一下才跟上他的腳步。

他們這日子怎麽過得，就像普通的小夫妻那般。

頗有夫妻雙雙把家還的意思。

可是她並不是阿瑤啊，她是念兮啊，他也不是鐘暝，只是這具身體裏，有鐘暝而已。

……

“姑姑，咕咕咕！”

念兮將一些碎黍丟在地上餵雞，鳳皇正坐在樹下看書。

他擡起頭，看向念兮笑問：“阿瑤，你要將這兩只雞養到什麽時候？”

原本以為她只是想吃雞肉了，再買了兩只雞回來。

沒想到他們在這裏住了一月有餘，這兩只雞還活得好好的。

念兮笑著回應：“一只留著過年吃，另一只嘛。”

念兮蹲下身，抓了一只雞摸了摸它的屁股道：“今天大花雞又有一只蛋，它下蛋厲害，等我們決定走的時候再吃它吧。”

“鳳皇！”念兮躲過他手中的書，又趴在他腿上笑問：“你喜歡吃荷包蛋呢，煎蛋呢，還是水煮蛋？”

“我們家油還多嗎？”

“呃，年前應該還要下山一次。”

“那就吃水煮蛋，省油。”

念兮笑了起來，鳳皇現在越來越過日子了。

他是打小喊著金鑰匙出生的，慕容家是個看臉的種族，他是兄弟姐妹中長得最好的一個，最受他的母後可足渾氏喜歡，甚至是偏愛。

吃穿用度，一直都是怎麽舒服怎麽來，哪裏會想著柴米油鹽也得省？

靠在他腿上，念兮擡頭看著藍天，“住在這裏雖然安靜，可總是粗茶淡飯的，鳳皇可吃得習慣？”

不知怎的，她舍不得他吃苦，哪怕他們現在是寒門，她也要將他寵成少爺。

“不如我明日再下一次山吧，我給你買好吃的回來。”念兮又興沖沖的道。

鳳皇看著她，輕輕搖頭嘆氣，“我並非過不得苦日子，別忘了，我只是俘虜，階下囚而已，與阿瑤你的身份是平等的。我早就不再是慕容氏貴族，不再是中山王。”

“可是鳳皇都餓瘦了。”她捏了捏他的臉。

“哪有餓瘦？你的錯覺。倒是阿瑤你，似乎是長高了。”

“啊？有嗎？”

念兮站了起來。

鳳皇站在她身後，將她的腦袋按了一下，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道：“嗯，是長高了，以前阿瑤在這兒，現在……在這兒，你看，長了這麽多。”

他比劃給她看。

他這麽細心呢，真是讓她哭笑不得。

“阿瑤，別下山。”鳳皇的神情突然認真起來。

“苻堅並不傻，他很快就會知道我們沒去東晉，長安附近，怕也在他搜捕的範圍之內。你下山的次數越多，暴露的機會就越大。家裏有些餘糧，咱們將就一下。等吃完了，就離開這裏。”

念兮仔細想了一下，輕輕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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